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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他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喉嚨,然後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將剛才寫過的三篇文章又過了一遍。
確認沒有任何疏漏和瑕疵之後,便徹底將它們拋在了腦後。
第一場的考試時間是三天。
如今,他隻用了兩個時辰,便完成了最重要的四書義部分。
剩下的時間,充裕的有些奢侈。
但他沒有絲毫的鬆懈與自滿。
他睜開眼,目光落在了剩下的試卷上。
五經題。
《詩》、《書》、《禮》、《易》、《春秋》,五選一,作一篇經義。
對於五經,陸明淵最為精通的,無疑是恩師林瀚文講解最透徹,也是他自己花費心力最多的——《春秋》。
這部由孔子親手修訂的史書,字字珠璣,微言大義,是公認的最難啃的骨頭之一。
選擇它作為本經,本身就需要極大的勇氣和深厚的學養。
陸明淵毫不猶豫地拿起了那張印着《春秋》題目的試卷。
【《春秋》:‘夏五月,鄭伯克段於鄢。
’何以稱‘克’?何以不言‘出奔’?試論之。
】
《鄭伯克段於鄢》,《春秋》開篇第一案,也是《左傳》中最為經典的段落之一。
題目問得極其刁鑽,直指孔子下筆的兩個關鍵用詞:“克”
與“不言出奔”
。
為何寫“克”
?因為共叔段的勢力已經強大到足以與國君為敵,平定他,如同攻克一個敵國。
這是在批判鄭莊公的“養癰遺患”
。
為何不寫共叔段“出奔”
?
因為他已經失去了作為弟弟的本分,也失去了公子的地位,不配史官為他記錄去向。
這是在彰顯“君臣大義”
與“名分之正”
。
其中的褒貶之義,層層疊疊,如剝春筍。
陸明淵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題目,正中他的下懷。
如果說四書義考的是“德”
,是為人之本。
那麼這道《春秋》題,考的便是“術”
,是為政之要。
他的思緒,從個人的道德修養,瞬間切換到了波詭雲谲的政治權謀與歷史經緯之中。
他想起了恩師林瀚文在講解這一段時,那凝重的神情和告誡的話語。
“明淵,記住。
《春秋》之法,非止於褒貶一人一事,它是在為萬世立法。
為君者,當如何處事?
為臣者,當如何自處?
為子者,當如何守分?
陸明淵再次提起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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