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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沈棠搶救失敗了。

助理忙扶着他，擔心地看着他：“顧總，您要撐住啊。

夫人沒了，您可不能在出事。

顧家隻有您一位少爺，您若是出事，老爺子肯定受不了的。”

理智告訴他，沈棠確實是沒了。

但感情的他，并不相信。

顧清廷猛地推開助理，快速走出房間。

沈棠被安置在VIP病房裡面。

安安靜靜地躺在慘白的，刺眼的病床上。

顧清廷進屋，看到她的第一眼，眼眸就紅了。

腳下像是踩着極其沉重的鉛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沈棠。

他不敢相信，今天之前，沈棠還是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的。

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呢？

原來，生命是這樣的脆弱，他還想着來日方長，她卻說沒就沒了，連招呼都來不及打。

顧清廷走到病床前，見她雙眼緊閉的，護士早已為她換了幹淨的衣服。

她閉着眼，臉頰的血迹也被清洗掉了，她臉頰慘白得不像話，顧清廷俯身，伸手，想去摸她的額頭。

他手掌顫抖着，像是篩糠。

“棠棠——”

他喃喃道。

指尖碰到她額頭，額頭光潔，人早就變得冰冷。

溫度已經低得和正常人不一樣了。

顧清廷不敢相信，她出事，她真的死了。

他撲通一聲跪下，猩紅着眼眸。

眼淚不斷在眼底堆積。

“棠棠，醒過來，好不好？”

顧清廷沉聲道，語氣滿是哀求。

人的聽覺，是最後消失的，他相信沈棠聽得到他說話。

眼淚落在她的手掌。

顧清廷的肩膀微微顫抖：“對不起，棠棠，都是我的錯。

都是老公的錯。”

他抓着沈棠的手。

可她的手指也變得僵硬。

像幹枯的樹枝，一點生機都沒了。

“我髒了，我錯了。

你打我，罵我。”

顧清廷抓着沈棠的手掌，十指緊扣，想讓沈棠打他耳光。

可她的手掌一點力氣都沒有。

顧清廷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沈棠二十三歲生日的時候了。

他那天晚上，正在陪沈青青在H國過生日。

陪她看極光。

原來沈棠在那時候就被確診了病情，她還目睹那場直播，可見她那時候的心境是多絕望，無助。

“我是個渾蛋。”

顧清廷眼淚從眼眶滑落。

雙腿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眼前突然出現，年幼時的場景了。

那年冬天，她想去滑雪，他帶她H國。

一場雪崩，把她們掩藏在地底。

他咬破手指，用他的血，給她續命，沈棠身子本就嬌弱，在她奄奄一息時，他也是像現在這樣無助地哀求：棠棠，求你别死。

你是顧清廷的命，沒了你，顧清廷怎麼活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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