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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良久。
劉表目光落在屋內懸在牆壁上的“漢室宗親”
匾額上,眼神沉了沉。
劉表是漢景帝之子魯恭王劉餘的後裔,雖非嫡長正統,卻也自幼以帝胄自居。
如今,自董卓亂政之後,漢室傾頹,諸侯并起,天子蒙塵。
劉表安定荊州之後,心中又何嘗沒想過像世祖光武帝那般匡扶漢室、再造乾坤?
可如今呢?
五十有六,病骨支離,别說匡扶漢室,就連守住眼前這荊州基業,都已力不從心。
這心思,劉表原以為要帶進墳墓裡,結果如今卻在劉琦身上,看到了一絲微光。
“世祖.....光武皇帝.......”
劉表忽然低聲喃喃,指尖無意識地叩着榻沿,“長沙定王劉發之後,不也是旁支?
當年天下大亂,他起於南陽,昆陽一戰定乾坤,最終光復漢室,延綿四百載......”
這話越說,劉表眼神越亮。
劉秀是景帝旁支,他劉表亦是。
劉秀亂世起兵,劉琦如今臨危破敵——這何其相似?
劉琦有嫡長之名,有實戰之功,若真能將荊州交給他,未必不能復刻劉秀的路:先守荊州,再圖江夏,待羽翼豐滿,北上中原,重振漢室。
到那時,他劉表這一系,便不再是偏安江漢的諸侯,而是能像劉秀那般,讓劉氏血脈再興盛幾百年的“世祖”
之基!
劉表先前對劉琮的那點偏愛,在“亂世存續”
“漢室延續”
的念頭面前,忽然變得輕飄飄的。
加之他年過半百又染風寒,本就精神耗損,白日與伊籍、韓嵩議事費神,晚間再經蔡夫人挑撥攪得心神翻湧,此刻心意既定,那股強撐的氣力便洩了去,睏意如潮般湧來。
劉表緩緩閉了眼,嘴角卻難得勾起一絲淺淡的笑意——嗣位的事,他想明白了。
而與此同時,遠在荊南的武陵郡。
武陵郡治臨沅(後世常德市)的城頭,蒯越扶着垛口,望着南方連綿的山脊,眉頭擰成了死結——三天前,他派往沅南縣的斥候,至今沒一個回來。
昨日從城外抓回的蠻兵斥候,被打得皮開肉綻才吐實:“沙摩胥大王(蠻首)和向家(武陵豪強)的人,已經占了辰陽、酉陽,還燒了通往零陵、桂陽的驿館,現在通往南邊零陵郡的路,全斷了!”
從蠻兵俘虜拷打出來的像塊尖刀紮進蒯越心裡,將蒯越心中那荊州世家大族的優越感,給砍的七零八落,如今隻剩滿心的羞憤與難堪,脊梁骨都透着股發涼的臊意。
蒯越來武陵平叛時,帶了八千襄陽兵,本以為“蠻夷烏合之眾,一月可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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