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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止戈院內,燃燈照明,餘幾分悶濕的靜。
陸曜橫臂遮目,半倚在貴妃榻上,玄色錦袍鬆鬆垮垮褪了半肩,露着肌理分明的鎖骨,呼吸勻長,閉眸假寐。
陳稚魚令願柳去廚房端了碗酸梅湯來,玉勺輕攪,琥珀色的湯汁晃出細碎漣漪,淺淺啜了一口,喉間那股翻湧的滯澀才稍稍壓下。
她擡眼便望見他,長睫在眼下投出淡淡陰影,明明近在咫尺,偏生方才歸途中他那句低啞的那句話。
此刻倒像隔着層水汽,朦胧得抓不住,掌腹無意識撫上小腹,那裡依舊平坦,卻似有若無地纏着一縷說不清的牽絆。
怔忡片刻,她終是擡手扣住自己的腕脈,三指輕搭,凝神細聽。
起初隻覺脈象如常,待靜下心來,那絲極細微的滑脈便若有似無地纏上來,像初春剛冒頭的草芽,怯生生又帶着股韌勁。
陳稚魚眼皮狠狠一跳,呼吸猛地一窒,忙撤了手,隔了半晌再搭上,反復探了三遍,那脈息愈發清晰,不知是她心理作用還是脈象無疑,此刻竟有如珠走盤之相。
好看的眉峰瞬間蹙起,眼底翻湧着驚濤駭浪。
她行醫問診也非鬧着玩的,望聞問切更是從未出過差錯,此刻引以為傲的本事卻像生了鏽,讓她指尖發顫,竟生出幾分茫然無措來。
醫者不自醫,原來不是妄言。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脹得發慌,分不清是驚是懼,是慌是喜。
貝齒輕咬着下唇,直到嘗到一絲淡淡的腥甜,那緊蹙的眉頭才慢慢鬆開。
靜默半晌,她對着空濛的窗棂吐出一口氣,唇邊緩緩漾開一抹極淺的笑,帶着點劫後餘生的恍惚——
若是真的,便是樁天大的好事。
若是假的,那就隻當是她一個人在心裡演了場兵荒馬亂,過後拂袖,依舊是那個冷靜自持的陳稚魚。
這些時日,他總像不知餍足的獸,夜裡纏得緊,錦帳之內往往是燭火燃盡又重燃,他低啞的喘息混着她的輕吟,在寂靜的夜裡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他們從未刻意避忌,便是有了,原也該是尋常事。
可目光落回榻上那人身上,陳稚魚忽覺心緒紛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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