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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長清殿。

內侍們排成兩排拱手而立，站立在殿外等候着隨時差遣。

皇後寢宮內，貼身侍奉的大宮女霜眠恭恭敬敬地站在皇後身後，欲言又止。

皇後端詳着銅鏡中自己那不知何時已然出現的白發，心頭不由地產生了些許悲戚的意味。

當年她從盈澤帝國不遠萬裡來到滄溟帝國和親的時候，年僅16歲。

那時候的她肩負重任，加上與至親的分離，雖然心情沉重悲痛，但也曾天真爛漫過。

沒想到一道紅牆竟然把她嚴嚴實實地關在宮裡，將她大好年華，最幸福的時光一起埋沒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霜眠，本宮老了。”

“娘娘才不老，娘娘隻是為了打理後宮二憂思過慮了而已。”

霜眠狠狠地剜了一眼那梳妝小宮女，小宮女被嚇得瑟瑟發抖，將位置讓給了霜眠。

“看到清靈跑過來與本宮哭訴，賞些小玩意便又開心起來，本宮好像看到了本宮的小時候。”

皇後面無表情地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枯燥，麻木，沒有一點生命之意，好像一根稻草飄在水面上，激不起任何漣漪水花。

“隻不過，現在的她還能哭得出來，本宮是連哭都不能哭......”

霜眠心疼地看着皇後，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娘娘......”

皇後沒有說話，隻是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隨即將胸前那幾縷白發捋成一小撮，隨即卻絲毫不猶豫地連根拔下！

“娘娘！”

霜眠驚嚇地跪在地上，其他的宮人也紛紛跪倒在地，一個二個全都被嚇得不輕。

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斷然不能輕易地拔掉，況且皇後娘娘乃是一國之母，身為整個滄溟的表率，自然是更不能這般失禮。

“怕什麼，不過是拔了幾根白發罷了，不好的東西，自然是不去念，不去想，更不能留。”

皇後不屑地看着手裡的白發，冷淡的聲音在偌大的長清宮殿中響起，“都下去吧，有霜眠給本宮梳頭足矣。”

“是......”

一群下人腰幾乎彎的快要舍過來，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霜眠從地上爬起來，謹小慎微地替皇後整理着發髻，見到四下無人，這才小聲道，“啟稟娘娘，咱們派去的人，唯有秀兒派上用處，其她幾人......”

“如何？”

“沈小姐的防範心太重了，宮女沒有取得信任，反而讓沈小姐掉進了宸王妃的圈套。”

皇後把玩着手裡的白發，眸色冷淡，“愚蠢的東西，敵我不分，虧本宮還給她白白送了人過去。”

霜眠聽着皇後的話語，不敢說話，等到皇後的脾氣平靜下來，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娘娘，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知情人全部不留，推到那妖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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