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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他的心微微一疼。
“他希望你走在光裡......”
她輕聲說道,“可他自己卻選擇了黑暗。”
夏晟苦笑:“諷刺的是,我父親一直防着他,覺得他會帶壞我......可最終,是他教會我彈琴,教會我下棋,甚至教會我......”
他的聲音哽住,沒有再說下去。
趙書彤合上懷表,輕輕放回他掌心,然後握住他的手:“他教會你的,不僅僅是那些。”
夏晟擡起眼睛看她。
“他還教會了你如何愛一個人。”
趙書彤輕聲說道,“否,你現在不會這麼痛苦。”
夏晟的指尖微微收緊,懷表的金屬邊緣硌在掌心,很疼。
“書彤......”
他低聲叫着,“我該怎麼辦?”
趙書彤看着他,目光溫柔卻堅定:“你可以記住他的好,也可以痛恨他的錯......但别用他的錯,懲罰你自己。”
趙書彤伸手,輕輕抱住他,讓他的下巴抵在自己肩上。
“你不是他,夏晟。”
她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永遠不會變成他。”
夏晟閉上眼睛,手臂緩緩收緊,將她擁入懷中。
窗外,雨終於停了。
月光透過雲層,撒在兩人身上,像是無聲的救贖。
後半夜,夏晟終於睡着了。
趙書彤輕輕替他蓋好毛毯,正準備離開,卻聽到他在夢中低喃:“......叔叔。”
她的心微微一顫。
走到窗前,她望着遠處漸亮的天色,思緒萬千。
夏臨淵對夏晟而言,從來不僅僅是一個“叔叔”
。
他是雪夜裡的熱可可,是病床邊的童話書,是鋼琴前耐心的教導,是生日的時候那枚懷表......
也是如今,紮在他心口的一根荊棘。
趙書彤回頭,看向熟睡中的夏晟,輕聲自語:“我會陪你......把荊棘扒出來。”
哪怕會流血,哪怕會疼。
因為有些傷口,必須清理幹淨,才能真正愈合。
......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戶灑進來。
在地闆上鋪開一片柔和的金色。
夏晟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書房的沙發上,身上蓋着一條揉軟的毛毯。
壁爐裡的火早已熄滅。
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灰燼。
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晚上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雨夜,回憶,趙書彤的安慰......
以及那個擁抱。
他低頭,看到那本童話書和懷表被整齊的放在茶幾上。
門被輕輕推開,趙書彤端着一杯熱牛奶走進來,看到他醒,微微一笑:“早啊。”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晨間的寧靜。
夏晟看着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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